改革开放后,我国对全国苯作业工人的调查发现,约有50万人接触苯,苯中毒者约占0.5%,同时发现有白血病人。经过流行病学调查进一步研究证明,苯作业工人中的白血病发病率比对照成年人群约高出5倍。这些白血病人从接触苯开始至诊断为白血病最短的期限约6个月,多数在11年左右。基于国内研究结果及国际癌症研究机构的资料,卫生部已将职业接触苯工人的白血病定为职业性癌肿之一。
苯为什么会引起白血病
第一个因素是接触苯的浓度。有些工人在不通风的环境中刷含苯油漆或涂料,使人在短时间内吸入高浓度苯,造成急性中毒。
第二个因素是接触苯的时间。科学家经过一个世纪的研究证明,长期接触低浓度苯即可能慢性中毒,导致再生障碍性贫血以及白血病。慢性苯中毒的主要症状是身体虚弱、血液中的白血细胞减少、身体免疫功能下降,严重中毒者全血细胞(包括白细胞、红细胞、血小板)减少,又称再生障碍性贫血。而白血病则更为严重,属于恶性血液病(俗称血癌),主要是骨髓及血中的幼稚白细胞恶性增殖,超过正常人的10多倍以上。我国与美国癌症研究机构合作研究10多年,证明长期接触低浓度苯的工人中白血病、恶性淋巴瘤发病率明显高于一般人群,许多白血病是由重度慢性苯中毒患者发展而来的。
第三个因素是遗传特性。同在一个职业环境下生产的工人,并不是都出现中毒或发生白血病,也就是说,某些人的遗传基因有一些缺失。另外,性别、年龄不同,对苯的敏感性也不一样。比如,女性比男性敏感,儿童比成人敏感。
苯主要通过呼吸道进入人体,其中一部分进入血液。具有使神经细胞中毒的苯可使血管壁发生脂肪变性,同时也使骨髓受到损害?从而破坏造血系统。当环境中苯的浓度达到40mg/m3以上时,接触者就存在苯中毒的可能性。急性苯中毒可抑制中枢神经系统,出现头晕、恶心、呕吐、昏迷等麻醉现象,甚至死亡;慢性苯中毒可破坏造血系统,出现再生障碍性贫血,甚至白血病。
接触苯这样的环境污染物有可能罹患白血病,但污染物往往不是单一存在的,如苯、氡、甲醛、农药等,它们常常是联合作用于人。甲醛是国际卫生组织确认的致癌物,在装饰装修中存在于各种贴面板和密度板中。氡是一种放射性气体,它隐身于人造大理石、花岗岩等建材中。氡气随着气流被吸入人的肺部,在衰变过程中会放出α射线,严重损害肺细胞,不仅会引发癌症(由氡引发的肺癌仅次于吸烟),还会引发白血病。至于农药,它不仅污染蔬菜、土地,对人的健康影响更不容忽视,美国就特别重视农药对儿童患白血病的影响。尤其是今天,工业污染、农业污染、各种辐射污染都呈现增长趋势。室内装修污染同样突出,因为居室是人的起居之所,一天也离不开,老人和孩子在其中停留的时间更长,而儿童的抵抗力又低于成人,所以装修污染与白血病不能说没有关系。
但也不能就此认为白血病可以同装修划等号。从现有资料看,儿童医院的关于“装修材料的有害物质造成室内污染,极有可能是导致近年儿童白血病高发的一个重要诱因”的推断主要是临床观察,而不是流行病学调查。,儿童白血病在国际上亦呈增高趋势,美国为此还专门成立了儿童白血病基金会。从工厂来说,因为接触苯而患白血病的最短发病时间是半年,长的一般在十年左右。而且白血病的发病原因也很复杂。比如最近丹麦科学家就发表了一项研究报告称:婴儿出生时体重较重是其童年白血病相关的生育因素之一。研究人员对10280名白血病患者进行了18项研究,结果显示,新生儿出生时体重超过4000克,其患急性淋巴细胞白血病的概率就增加26%,且新生儿每增加1000克,未来患白血病的危险就会增加14%。
还需要强调的一点是,儿童白血病的起因除了污染物质外,还有遗传因素,即存在基因缺陷。因为,苯在正常人体内时是可以得到解毒的,可以从肺部排出一部分,再从体内代谢一部分,如变成无毒的尿液排出。人体内有一种酶,它可以使化学物变成无毒,而另一种酶却可以使化学物变成有毒,二者本是平衡的,但有的人因为遗传缺陷,少了一种酶。而且,儿童本身就属于敏感和易感人群。
显然,儿童白血病与职业白血病不一样,但目前儿童白血病尚无流行病学调查。虽然由中国室内装饰协会室内环境监测中心和中国儿童卫生保健疾病防治指导中心合作进行的全国城市儿童白血病患者室内环境污染监测调查与研究工作已于2003年11月20日正式展开,但它主要是对全国14岁以下的城市儿童白血病患者免费进行家庭室内环境(主要是化学性和放射性)污染检测,并不是流行病学调查。而只有流行病学调查才是最有说服力的。